文章引用:楊菡滌,苑媛(2021).意象對話心理療法發(fā)展研究概述與展望.心理學進展,11(12),2838-2846.
摘要:意象對話療法由中國學者所創(chuàng)立。它以意象為媒介,采用原始認知方式,遵循原始邏輯,借助意象的心理象征意義,在來訪者的潛意識層面進行深層互動和療愈,促動其心理成長。本文系統(tǒng)梳理1998~2021年的相關研究成果,總結意象對話療法的發(fā)展現狀,并對未來發(fā)展方向提出展望。
1.引言
意象對話療法(ImageryCommunicationPsychotherapy,ICP)由我國著名心理學家朱建軍教授于20世紀90年代所創(chuàng)立,是意象對話心理學(ImageryCommunicationPsychology,ICP)的重要組成。意象對話以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為重要理論基礎,同時融合了經典精神分析人本主義等西方心理學思想及中國佛學和道學的思想精髓,滲透著東西方文化的諸多精神要素,是一種非常獨特的心理療法。雖為中國學者在本土創(chuàng)立,卻具有世界性(苑媛,2018)。心理咨詢師通過來訪者象征性的心理意象與其進行交流,發(fā)現來訪者潛意識中的心理沖突或心理困擾,探索心理能量不能自然流動的深層原因,并通過面對接納幫助支持標定領悟等方法,化解心理沖突與困擾,使得心理能量能夠自然流動,從而提升來訪者的心理健康水平和人格成長程度。
意象對話發(fā)展至今30余年,已成為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本土心理療法之一,經歷了創(chuàng)立期快速發(fā)展期與轉型期,正在進入一個比較平穩(wěn)的發(fā)展時期(苑媛等,2013)。
1998年至2021年8月,國內外學術期刊公開發(fā)表相關論文共計222篇(包含學位論文50篇)。其中,心理臨床類61篇,醫(yī)學臨床類65篇,心理測量類11篇,理論與綜述19篇,方法和技術66篇。根據研究內容,大致可以分為理論研究方法與技術測量研究臨床研究其他應用五個方面。本文系統(tǒng)梳理意象對話療法的發(fā)展現狀,并對未來發(fā)展方向提出展望。
2.意象對話的理論研究
2.1.意象對話與東西方文化
意象對話中的“意象”一詞源于中國最早的經典《周易》?!兑住は缔o上》講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圣人立象以盡意?!币庀髮υ捴械脑S多內容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華在當代心理和文化領域的應用。意象對話不僅提供了解讀中國文化的一種新視角,也提供了探索社會無意識的一個新方法。
除了朱建軍教授出版的《中國的人心與文化》《意象對話心理學與中醫(yī)》《焦慮的中國人》《尋找中國歷史的心靈密碼》《中國歷史名人的個性解讀》等多部著作之外,還有其他研究者站在意象對話的角度,解讀東西方文化。比如,從意象象征的角度研究日本作家作品中的死亡意象,進而探討日本的死亡文化心理(余嬌娜,朱建軍,2006)。還有研究者對佛教文化中的地獄意象進行整理,對中國傳統(tǒng)地獄故事中的意象進行象征分析,并從意象對話理論的角度討論改善國民心理狀態(tài)的方法(王世強,2009)。
2.2.意象對話的理論發(fā)展
意象對話的哲學淵源為現象學思想,心理學淵源為精神分析理論和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理論,東方文化淵源為周易道家思想和佛教思想。在隨后的發(fā)展中,意象對話融合了超個人心理學與中醫(yī)的思想,逐漸形成較為完整的體系(秦源,2009)。
許維素(2005)研究了大學生動物意象呈現和整合的規(guī)律,發(fā)現動物意象的呈現具有性別差異,女性的食草類動物意象數量顯著多于男性,男性的食肉類動物意象數量顯著多于女性;在五分鐘自由動物意象引導中,被試出現動物意象的均數為8;在艾森克個性問卷的神經質維度上,高神經質個體呈現的食草類和小昆蟲類動物意象的數量顯著多于低神經質個體。劉艷和訾非(2010)通過分析不同意象類別的被試在消極完美主義問卷及其各維度的得分,探索高中生自我動物意象權威動物意象與完美主義的關系,結果表明,在消極完美主義的特征上,權威的神秘特性對人的消極影響大于其它的特性;自我意象強大者,消極完美主義得分低,心理健康程度高。還有研究者提出依據自我動物意象辨別典型完美主義者的方法。
3.意象對話的方法與技術
這個領域的研究呈現出意象對話的涵容性和靈活性。大致可分為以下6個方面:
3.1.意象對話方法綜述
早在2001年,朱建軍教授出版專著《我是誰》,首次系統(tǒng)介紹意象對話療法(朱建軍,2001)。2006年,《意象對話心理治療》一書更加系統(tǒng)地細致地講解意象對話的基本原理操作規(guī)范適用人群注意事項人格意象分解技術及臨床實踐等重要內容(朱建軍,2006)。2008年,中英文對照版ThePsychotherapyFromTheOrient:ImageryCommunicationPsychotherapy(《來自東方的心理治療——意象對話療法》)在國內外同步發(fā)行(朱建軍,苑媛,2008)。2013年,《意象對話臨床操作指南》和《意象對話臨床技術匯總》兩本書的出版,標志著意象對話療法完成快速發(fā)展期,進入轉型期,實現了從管理到學術雙方面的轉型,并正式完成了從“朱建軍個人的意象對話”到“團隊的意象對話”的過渡(苑媛等,2013),并以每3年修訂一次的方式不斷完善。苑媛副教授的英文專著TheClinicalOperationofImageryCommunicationPsychotherapy(《意象對話的心理臨床》)于2019年9月由WorldScientificPublishingCompany出版,這是繼2016年的波蘭語版著作出版之后,意象對話國際化的又一重要標志,也是文化自信的再一次體現。
3.2.作品分析
以意象對話為視角,對文學作品繪畫藝術和影視作品等進行深入解析,不僅能探索到一部作品的深層心理意義,還為相關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方法和路徑。
王大亮(2008)對村上春樹“青春三部曲”中晦澀意象的象征意義進行研究。其運用子人格解析方法,分享作者在作品中對生命自身日本社會和日本民族性進行的反思,并分析作者通過三部作品實現的自我成長。賀艷芳(2011)分析《圍城》中人物的動物子人格,從一個新的角度理解人物的人格特質。例如,男主角方鴻漸的動物子人格意象是驢,具有志大才疏倔強膽小等特質。宋文雯(2014)探討了意象對話應用于美學領域的方法,生動剖析了《富春山居圖》。韓春萍(2015)認為,萬瑪才旦小說存在人物作家和讀者三個層面的“意象對話”關系,并由此形成深層象征性結構。林麗華(2017)對《左傳》中的夢意象進行分析,從中發(fā)掘到中國文化發(fā)展脈絡和審美文化心理變化。張傳渝和陳曉晨(2017)認為電影《大圣歸來》中孫悟空象征父親,江流兒象征兒子,電影情節(jié)折射出中國歷史文化中兒子以生命為代價拯救父親的“殺子文化”。香港電影《青蛇》中,人象征理性,妖象征感性,電影情節(jié)講述了理性和感性之間的戰(zhàn)斗。
3.3.技術效果驗證
張鴻飛和何克(2007)以46名大二學生為對象,通過問卷調查,篩選出癥狀自評量表前9因子里得分前10%和后10%的被試,比較其在鏡中人測驗與心房測驗中的結果差異,結果表明,房子意象的評估效度更高,適用于臨床實踐。有研究者在高校開設意象對話課程,發(fā)現其對大學生學習動機情緒調節(jié)自我成長等方面產生積極作用(黎陽等,2016)。彭陽(2018)以大一學生為被試,通過實驗研究發(fā)現,意象對話體驗式教學對大學生自我覺察和心理感受性有顯著影響,有助于提升課堂教學質量。
3.4.特定意象分析
一些研究者致力于對某類特定的意象進行分析。孫時進(2003)采用意象想象技術,同時用SES量表測量自尊程度,數據結果顯示,被試的評估意象大小與自尊水平呈顯著相關,蘋果意象大的被試自尊水平高于蘋果意象小的被試自尊水平。龔月圓(2010)對被試進行五臟動物意象五臟器物意象的引導,發(fā)現五個臟器的意象之間存在明顯差異,五臟之間的關系密切程度也不同,五臟意象呈現出的臟器屬性和中醫(yī)五臟意象存在相關性和差異性。司書娟(2012)以意象為切入點,在唐宋茶詩詞作品中詮釋“茶意象”及其心理表征。苑媛(2016)提出“挑武器”意象對話技術,探索武器意象與心理防御機制人際沖突應對模式之間的邏輯關聯(lián),并于2018年出版《武器心學:武器意象的心理臨床》。王漢杰(2019)對唐詩中的魚意象,進行提取和解讀,發(fā)現魚意象的八個心理內涵和一個情緒性特征,并探討在表達性治療中魚意象的價值。還有關于鳥狐地獄騎馬等意象的解析和運用(王世強,2009;王歡,2011)。
3.5.心理咨詢師專業(yè)能力提升
在心理咨詢師自我專業(yè)能力的提升方面,朱建軍(2007)和苑媛(2018)系統(tǒng)探討如何運用意象對話對心理咨詢師的專項能力和自我成長進行訓練,如:共情能力接納能力尊重能力真誠能力洞察力鑒別力自我探索基本功訓練等。通過比較意象對話與內觀中“自我覺察”的異同,咨詢師可以清晰把握自我覺察(劉毓,張靈聰,2012)。曹欣和李美華(2013)提出用意象對話進行情緒覺察和個人成長的具體方法。心理意象還可以用于檢測和改善心理咨詢師的心態(tài)訓練感受力檢測和提高共情與接納檢測移情和反移情(張夢晗,2018)。
3.6.與其他心理療法的結合或比較研究
一些研究者將意象對話與其他心理動力學傾向的療法進行比較研究,發(fā)現其在理論背景操作流程療效機制等方面既存在相似性,又各具特點。沙盤游戲(SandPlay)和意象對話療法都以榮格分析心理學為重要的理論基礎,通過沙盤激活來訪者的自我治愈力量,促進其自我探索自我成長,而意象對話更強調咨詢師的引導(韋淑亭,陳順森,2012)。催眠療法和意象對話療法都注重對無意識的探尋和引導,強調其改變在心理咨詢中的作用(傅啟倩,2014)。箱庭療法和意象對話療法結合使用,可以相互配合與彌補,提升療效(吳承紅,2015)。薩提亞家庭治療中的個性舞會技術和意象對話都以減緩內心沖突疏導生命能量為目標,而個性舞會技術通過讓內部成分構成自由交流,呈現內部沖突,個體本身是“隱身”的,而意象對話療法可通過動物意象投射個體自身的人格構成,用動物間的關系表征個體內部沖突,且這本身是工作的重點,心理咨詢師只起輔助作用(周馨,2018)。鄒蘇和甄宗建(2019)嘗試將家庭系統(tǒng)排列和意象對話相結合,通過家庭系統(tǒng)排列理論發(fā)現來訪者的“牽連”情結,再用意象對話進行干預,能夠更持久有效地解決大學生心理問題。吳盛楠和阿拉坦巴根(2020)分析多個表達性藝術治療和意象對話相結合的案例,肯定其在高中生心理輔導中的適用性。
4.意象對話的測量研究
4.1.意象對話在心理測量領域的應用
王曉林(2007)將艾森克人格問卷簡式量表癥狀自評量表與房子意象進行相關研究,發(fā)現房子意象中房子的外觀好壞門窗大小光線強弱清潔程度整齊程度和房子的面積與艾森克人格問卷簡式量表癥狀自評量表的所有維度均呈顯著相關,可以用房子意象對個體的個性及人格健康情況進行評價。賀佳(2009)對房子意象特征大五人格測驗的結果自我和諧量表測驗的結果進行關聯(lián)性分析,發(fā)現部分維度存在顯著性關聯(lián)。如:房子意象的外表漂亮程度與大五人格特質的神經質外傾性宜人性維度存在顯著關聯(lián)。史彤瑋(2010)采用“領養(yǎng)動物”意象施測,結果發(fā)現與成人依戀問卷顯著相關,表明“領養(yǎng)動物”中不同意象的種類可以作為成人依戀測量中的評判指標。
4.2.意象投射測驗的編制及其信效度檢驗
將意象對話心理學引入投射測驗,形成新型的意象投射測驗,具有重要的創(chuàng)新價值和良好的學術前景,并可運用于跨文化研究中(Yuanetal.,2018)。
相較于傳統(tǒng)的投射測驗,意象投射測驗具有測驗效率更高,對被測者的潛意識心理活動與內容的反映更深刻和精密,更關注人格整體評估的特點,且可集體施測(龔雨,苑媛,2017)。研究者結合意象對話,對被試作畫要點進行編碼,實現數據量化,編制《成就動機狀態(tài)投射測驗》,通過施測發(fā)現,成就動機狀態(tài)的總分與效標的總分相關顯著(r=0.67,p<0.01),各部分得分與效標相關顯著,畫面補全程度得分也與效標相關顯著(r=0.31,p<0.01);總分與畫面補全程度的得分呈顯著相關(r=0.35,p<0.01),各部分相關很低,且不明顯。該結果說明其效標效度和內容效度良好,具有較好的可行性(彭小凡等,2011)。還有研究者編制相較于SCL-90更適合我國人群的《心理健康狀態(tài)意象投射測驗》,信度與效度較好,可用于成年人心理健康狀態(tài)檢測(劉彩誼等,2014)?!斗孔右庀鬁y驗(HIT)》用于揭示整體心理狀態(tài),對478名大學生施測,經過統(tǒng)計檢驗,驗證其具有良好的重測信度(r=0.69)和內部一致性(r=0.79)(Yuanetal.,2018,2021)?!段淦饕庀鬁y驗(WIT)》用以考察人際沖突應對模式,不僅具有良好的信效度,研究者還發(fā)現,圍繞武器意象實施短程干預可以有效改善人際沖突情況,促進個體身心健康(余小霞,苑媛,2021)。
5.意象對話的臨床研究
5.1.意象對話的醫(yī)學臨床研究
在醫(yī)護領域,意象對話研究取得豐碩成果。衛(wèi)亞莉(2003)發(fā)現,意象對話干預對于學??植腊Y社交恐怖癥強迫癥焦慮癥抑郁性神經癥其他心理障礙及情緒問題都頗有療效。有關戒毒人員的心理干預結果表明,意象對話能夠有效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任攀,2007)。毛芳(2009)用意象對話成功地治療一例先天性尾椎骨滑脫崩裂痛患者。研究者將188名焦慮自評量表測評得分大于50的婦科患者隨機分為三組進行心理干預,結果顯示意象對話療法和音樂放松對減輕手術前后的心理和生理應激有著不同的作用,意象對話心理干預在穩(wěn)定血壓和心率方面更優(yōu)于音樂放松(郭先菊等,2010)。有30例心臟神經官能癥患者接受意象對話干預,心理護理效果顯著(蘆志娟,克彩君,2012)。研究者對61名消化系統(tǒng)疑病障礙患者進行意象對話治療,發(fā)現有助于降低反復結腸鏡檢查結果陰性患者的焦慮,并提高其認知能力(何紅梅等,2013)。研究者對129名不孕癥女性患者的焦慮和抑郁進行心理干預,發(fā)現意象對話療法能在更短的時間內改變患者的消極認知及其行為,效果優(yōu)于傳統(tǒng)的認知行為療法(徐慧芳等,2015)。王娟和錢永強(2017)對90名癌癥患者實施意象對話輔助咨詢,數據結果顯示,意象對話明顯提升癌癥患者安全感和增強患者康復信心。
還有多位學者發(fā)現,意象對話與藥物治療相結合總是能夠產生顯著療效。例如,意象對話療法聯(lián)合文拉法辛治療效果更顯著,且安全性更高(朱世輝等,2009)。劉麗紅(2013)通過實驗研究發(fā)現,意象對話聯(lián)合氫溴酸西酞普蘭治療公務員軀體化障礙的效果優(yōu)于傳統(tǒng)治療方法。喬瑋(2013)應用意象對話療法配合逍遙散治療焦慮癥,療效顯著。艾司西酞普蘭聯(lián)合意象對話治療卒中后抑郁,能更有效改善患者的抑郁癥狀,同時能促進卒中后患者神經功能的恢復(溫進哲等,2013)。意象對話聯(lián)合甲氧氯普胺治療糖尿病胃輕癱,也有良好的療效(何紅梅,李璐伶,2014)。杜美青(2017)發(fā)現,意象對話療法合并帕羅西汀治療惡劣心境相較于單純使用藥物治療更具優(yōu)勢。意象對話與中醫(yī)相結合治療情緒性疾病,可產生較好的效果(范宇鵬等,2010)。
5.2.意象對話的心理臨床研究
在心理臨床領域,意象對話療法既適用于以解決問題為導向的健康性咨詢,也適用于以心靈成長為導向的發(fā)展性咨詢。禹玉蘭(2005)報告對一名手術戒毒患者的個案,結果顯示,意象對話干預效果較好。多項研究表明,意象對話對于緩解異性交往恐懼和自卑心理,及提升幸福感具有顯著的干預效果(何鴻靜,2012;劉盛敏,田兒,2010;唐皓,2016)。
意象對話還可用于團體心理輔導。姚鯤鵬(2011)將意象對話用于自我認知團體訓練,取得良好效果。還有研究者通過對實驗組20名大學生進行10周意象對話取向團體輔導,呈現出意象對話取向團體輔導對改善大學生自我概念的顯著作用(彭陽等,2012)。
6.意象對話的其他應用
6.1.意象對話應用于校園工作
意象對話在大中小學生(含中職生)的個案咨詢和團體輔導中均能取得較好效果,還適用于日常的學校心理教育工作(黃紅清,2012;秦鳳華等,2015;沙玲華,2016;龔詩情,2019;王春榮,2020)。在學校心理輔導工作中,意象對話方法對學生的心理評估更容易,可以快速發(fā)現來訪學生的心理問題,有利于建立咨訪關系,減少阻抗,輔導時間更短,效果更好,可以運用于小學生心理輔導(張麗芬,2014)。
意象對話還可用于職業(yè)規(guī)劃。任桂云(2013)提出,意象對話與職業(yè)咨詢相結合,可有效解決畢業(yè)生就業(yè)時的心理問題,通過動物意象解析能夠幫助就業(yè)者找到合適的職業(yè),還能調節(jié)職業(yè)變動所引發(fā)的心理問題。周娟(2014)認為,恰當運用意象對話能夠有效糾正中職生的錯誤就業(yè)認知,調整心態(tài),正確面對就業(yè)和成就人生。
6.2.意象對話應用于社區(qū)服務
近年來,國家有關部門發(fā)布了一系列政策通知及指導意見,旨在規(guī)范心理咨詢行業(yè),大力發(fā)展社會工作,并強調心理健康服務在社工領域的應用。意象對話應用于社區(qū)工作,可為心身疾病患者提供心理支持。例如,社工人員可邀請?zhí)悄虿』颊呒凹覍賲⑴c科普知識講座,了解影響疾病的因素,并指導其進行意象對話練習,調整心理狀態(tài),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癥狀。曾有研究者用意象對話的方法幫助貧困戶有效化解消極情緒,提高生活信心;用“意象畫”等技術與兒童進行深層交流,療愈兒童的心理創(chuàng)傷;用“美麗度假區(qū)”“換衣服”“兵馬俑復活”等技術協(xié)助職場人士學會角色轉換和有效減壓;用“花與昆蟲”起始意象調節(jié)婚戀心理狀態(tài),提高親密關系建設能力;等等。
6.3.意象對話應用于企業(yè)服務
意象對話在企業(yè)服務方面也做了很多嘗試。有研究者用團體動物意象引導了解房地產銷售人員的動物意象,發(fā)現業(yè)績較低的員工更傾向于呈現食草類動物意象,并指出可以依據員工的動物意象了解其適合的工作(郭銳,2008);通過調整就業(yè)者的意象,調節(jié)轉換職業(yè)過程中的心理問題(任桂云,2013);將意象對話應用于員工幫助計劃(EAP),如團隊建設增加人際信任與溝通減緩壓力感等(苑媛,2018)。
6.4.意象對話應用于其他領域
意象對話還可以服務于多種人群。將意象對話運用于新兵的心理干預,有助于新兵心理成熟和人格重塑,有助于其心理健康水平的提高(朱強等,2007)。有研究者以20名存在心理問題的新上崗護士為研究對象,發(fā)現意象對話療法干預使其恐懼焦慮等癥狀有所緩解(邱萌等,2008)。
7.意象對話的研究展望
意象對話是中國人自己的心理學。意象對話療法不僅為中國社會提供寬口徑厚基礎的各種服務,還要進一步走向世界。
1) 拓展基礎研究
諸如,意象對話術語體系的梳理;意象對話案例督導的核心術語;意象對話成長督導的核心術語;意象對話關于原型理論的新探索新發(fā)現;意象對話的特色評估;用意象對話的視角深入探討典型的中國文化現象(詩詞文化中國文字中國神話中國書畫中國武術中國戲曲中國樂器漢裝華服……)等。
2) 加深應用研究
例如,意象對話在某個領域的心理服務(企業(yè)司法社區(qū)校園等);意象對話對某個特定人群的心理服務(教師社工干警醫(yī)護人員殘障人士產后抑郁網癮少年等);根據兒童的身心發(fā)展特點,運用意象的象征意義,編制適用于兒童心理教育的意象繪本等。
3) 進一步國際化
目前,已有英文版波蘭語版和中英文對照版意象對話著作出版,也有數篇相關論文在國際期刊上發(fā)表,仍需進一步推進國際化,并考慮跨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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